昏暗的灯光,落在郁周的头发上,柔和的光线打在鼻尖,更显得可怜兮兮。凌司穆蹲了下来,“我背你。”郁周愣怔了一下,搂住了凌司穆的脖子,实属无奈,现下是只能这样了。郁周一个成年男子也不轻,但是凌司穆却背得轻松,郁周撑着伞趴在凌司穆的背上。二人贴着有些紧,郁周是怕掉下去,他后天还有比赛了,小心谨慎为好。体温透过西装从背部传递,凌司穆能闻到郁周身上的甜香,那晚的记忆又随着细雨,点点丝丝地往外露。凌司穆蹙了蹙眉,将那思绪按了下去,“我带你去医院。”郁周听到医院两个字,连忙摇了摇头,他不想去,“也没这么严重,回酒店涂一点扭伤的药就好了。”“你后天还要参加比赛。”凌司穆道,意思是郁周扭伤如果不好,是没法参加比赛的。郁周知道比赛的重要性,自然是不敢拿比赛开玩笑的,但是他在扭伤方面颇有经验,这种小扭伤明天肯定就能好,“没事,哥,真的小扭伤。”凌司穆拗不过郁周,背着他回了酒店。二人的剪影落在地上,被光线拖得长长的,背人的体验,凌司穆今天也是头一回。到了酒店房间门口,“密码?”凌司穆问道。郁周现下还在凌司穆的背上,老老实实地背了密码,二人进了屋子。郁周被放在了床上,酒店房间里备了医药箱,里面有常用的药物,凌司穆取了治扭伤的药,走到了郁周的身边,半跪了下来。郁周低垂着眸子,可以看到凌司穆头上的漩涡,[头发还怪多的,工作狂还能不秃头,属实是基因好],郁周还在胡思乱想着。“我帮你上药。”凌司穆道。“好,谢谢哥。”郁周道。一声声哥叫得格外亲近。窗外的雨拍打着窗户,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,外头的雨比刚才大了许多。凌司穆替郁周把鞋袜脱了,室内的灯光落在郁周的脚上,脚趾饱满,像是一颗颗圆润的珍珠,足弓流畅,肌肤白润。因为要上药,凌司穆将郁周的脚握在了手掌上。指尖触碰到的温度,让凌司穆觉得这屋内的空气有些燥热。郁周的脚被人抓住了,有些痒痒的,不由勾了勾脚趾头。灵活的指头像是顽劣的池鱼,凌司穆的手掌收紧了些,制止了郁周的小动作,“不要乱动。”郁周老实了。凌司穆单膝跪着,跪在他面前,虽然是在上药,但郁周也不由得有些飘飘然,位高权重者,在你面前低下头颅,郁周觉得有些爽了。“疼,哥。”郁周的眼角疼的挤出了一滴眼泪,绯红的眼角,勾人得要命。“不好意思,我轻点。”凌司穆的视线落在郁周的脸上,心上的弦被勾的一动一动,为什么会哭得这么好看,凌司穆的视线与大脑一起发滞。太丢脸了,怎么还痛地流眼泪了,郁周赶忙把头侧了过去,把那眼泪擦的,哭哭啼啼的一点都不大男人。凌司穆收回了视线,手下的动作倒是比刚刚更轻了一些。白皙的脚踝被揉搓在手掌心里,郁周觉得不适的脚腕,现下已经好了许多,当然这只是他的错觉。“可以动吗?”凌司穆上完了药,问郁周他脚的状况。 郁周想下床试一试,可是没有拖鞋,“我想要拖鞋。”凌司穆重新抓住郁周的脚腕,你先踩在我腿上试一试。凌司穆觉得郁周的脚不会好得这么快。郁周听话,将脚踩在了凌司穆的西装裤上,明显的黑白对比,带来了极强的视觉冲击。郁周不敢踩得太用力,只轻轻踩在了凌司穆的大腿上,“还是有点疼。”郁周道。凌司穆的视线落在那只白皙如玉的足背上,将郁周的脚放了下来,站起来身子,背了过去,掩饰自己的不适。“怎么了哥?”郁周看着凌司穆的背影问道。这一声“哥”,让凌司穆的嘴角又往下压了压,“没事,你早些休息,有事叫我。”凌司穆向门外走去,步子有些慌张,好似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。郁周坐在床沿上,晃了晃脚,叫住了凌司穆,“哥,我好像躺不回床上,你可以扶一下我吗?”郁周不敢让刚上完药的脚,再受罪。第47章 巴普洛夫的狗郁周扶着凌司穆的手, 蹦跶着躺回了床头,“谢谢哥。”凌司穆回到了自己的屋内,进了浴室内, 那甜香似乎是缠绕在了他的身上,久散不去,进入大脑神经, 将他活生生地劈成了两具躯体。冰冷的水将他的头发打湿, 他妄图从冷意中获得清醒, 凌司穆敛眸, 任由那处肿胀着。等从浴室出来, 已恢复了往日里不假辞色的模样。室内的灯光熄灭了, 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台灯, 凌司穆打开了《如何做一个好哥哥》第一页。郁周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觉,郁周想去趟卫生间。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半夜两点了, 郁周从床上坐了起来, 试着将脚踩到地上,还是有点疼, 郁周收回了脚。郁周尝试做一只独脚猫,蹦蹦哒哒地跳到卫生间里去。跳到一半, 停在路上不敢动了, 郁周感觉他的另一只脚好像也有些不好了。郁周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,十万火急,他给凌司穆打了个电话。凌司穆被电话声吵醒, 是郁周的,还有些困顿的眸光变得清明。接了电话,那一头传过来了声音,“哥, 那个你能过来帮我一下吗?”凌司穆也没问什么事,开了门,就往郁周的屋里去。推开门,就看见郁周坐在桌子上,看起来好像有点茫然无措,暖光下显得比平时乖巧许多。郁周将目光投向凌司穆,仿佛看到了救星,他真的有点急。“哥,能扶我去卫生间吗?”凌司穆说了有事叫他,郁周也没跟他客气。郁周的手搭在了凌司穆的胳膊上,凌司穆应该是被他吵醒了,身上的睡衣还有些混乱,松松垮垮的,露出了些许肌肤,与他平日里很是不一样。“要我帮你吗?”凌司穆说这话时脸色如常。反倒是郁周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,摇了摇头,道:“不要,我自己来就好。”将凌司穆推了出去。郁周处理好了,才叫了凌司穆,凌司穆又进来,将郁周扶回了床上。凌司穆怪有耐心的,郁周道:“谢谢哥。”凌司穆从那本书里学到了不少,由于凌司穆阅读速度快,已经读了大半本,对待弟弟要细致。 凌司穆回到自己的屋子,郁周这下是能睡着了。第二天起来,郁周觉得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试了试踩在地上,走了几步,已经没什么痛感了。敲门声,应该是凌司穆,“请进。”凌司穆自己开了密码锁,手里拿着郁周的早饭。“今天有什么安排?”凌司穆问道。郁周道:“今天我要待在酒店,练习一下明天的比赛。”“好,你今天的脚怎么样了?”凌司穆问道。郁周站了起来,在凌司穆面前走了两步,“已经好了。”凌司穆点了点头,他来b市,是有协议要谈,给郁周送完早餐就出门了。手机响了,是谢添安的消息【郁周,明天就比赛了,需要我陪你练习吗?】郁周自是乐意之至,【好啊,谢谢添安。】谢添安打了视频电话过来,郁周看了看谢添安的背景环境,他现在应该是在学生会办公室。郁周跟着谢添安练习了一会口语,谢添安那头传来了动静,好像是周恪的声音。谢添安朝着郁周做了一个嘘的手势,郁周闭麦,听着那头的动静。“周恪,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谢添安问道。“你有没有跟男的谈过恋爱?”周恪磕磕绊绊地问出了这句话。郁周在那头听得满脑袋问号,周恪问这个问题干嘛?谢添安不知道周恪为什么会拿这个问题问他,“我没谈过恋爱。”谢添安这话说得铿锵有力,好像不只是说给周恪听的。周恪心下有些紧张,他也没谈过,得知郁周明天要比赛,他想今天去b市,明天跟郁周说清楚。“哦,那没事,你忙,你在跟谁打视频吗?”周恪问道。谢添安道:“是郁周,你要打招呼吗?”周恪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,听到郁周这个名字,就条件反射的耳朵发红。“可以吗?”周恪问道。谢添安蹙了蹙眉,好像有些什么正在变得不对劲,脱离了他的掌控。谢添安还未回答,郁周的声音就从那头传了过来,“周恪,早上好。”好像从那天上课起,周恪就有些奇奇怪怪,郁周没放在心上,他现在只想到时候吓死周恪。郁周说话了,谢添安只能将屏幕进行了旋转,周恪看着屏幕对面的郁周,耳廓更红了,“早上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