抒意图聊文学网>科幻灵异>弑心 > 第85章
    楚蘅歪着头,睨着地上那人,“魔族如今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插上一脚的存在,况神魔均以法力论尊卑,若是记得不错,按你如今能力,见到本座,怕是得大跪。”小殿下咬着牙,像是要哭,不知因着什么样的缘故,死死忍耐着,不肯落泪。断恶应声而动,抬着他僵硬的胳膊与膝盖,帮助他行了个完整的大礼。三跪而下,他的额头狠狠砸在地面之上,他的四肢不受控制起落,而身体的主人却敢怒不敢言。字字句句从小殿下咬紧的牙关下挤出,不甘心却无法反抗,“吾今三拜九叩,请迎尊驾。”楚蘅弯了弯唇,很不道德地感到愉悦,难怪众人总渴求至高无上的权力与灵力,趋之若鹜。而今受了这大礼,他才明白,立于高处的感觉着实不错。楚蘅双眉一扬,小殿下便顺着被断恶托了起来。他双脚一接触地面,便噌一下站到明舜身后,垂首不再说话。明舜这才挽尊般开口,“本座教养无方,着实汗颜。只如今小儿已成杀戮,无可转圜,还望魔君体谅三分。”楚蘅回看着死于枪下的男子,见他尸体化为乌有后,不免惋惜,但事情已成定局,再怎么样也逆转不了时空。“好啊,那便听父神所言,只不过小殿下还得勤于修炼。”断恶听凭命令撑个场面,见形势好转便不做多留,一刻不停地回了潜卫营。明舜重重拍了下小殿下的后脑,意图明显。小殿下唯唯诺诺,只能说:“是。”楚蘅觑着明舜的脸色,放心大胆地开口,“待在玄凌上神身旁三年,怎么还是这般顶不了天,立不了地?旁人还要以为神界只有玄凌一人可供驱使。这也有损神界颜面,是吧?”明舜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,风雨欲来的模样,就连人皇也有了一丝诧然,噙着笑不语。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晏空青这时却及时出声,他冲着楚蘅颔首,“玄凌并非顶天立地,小殿下依旧是少年可期,父神近日劳累异常,教养方面全是玄凌失责。”楚蘅认真地看向那个站在自己不远处,努力平息神界父神怒气以至于将所有责任揽在自身的玄凌上神,哼笑一声,不再故意呛声。明舜听见此话脸色也稍稍好转。筵席散场,异动摆平。忘川底的亡官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也落到实处,他拿回长枪,默默退去,并不想同眼前这些拼命维持体面的人过多交涉。楚蘅站在原地,不再开口,他随意地盯住地面上那滩鲜血,耳朵却没有落下一丝一毫的声音。背后之人休养生息三年已久,怕是出山后又再掀起一场巨浪。看似平静的水波之下,从来不缺搅乱浑水的鱼虾。被异动打断回凡界念头的人皇同明舜告辞,欲先离去。涿光上神也想着先行离开,回涿光山照顾发妻。几位长老更是看不惯父神的做派。明舜耐心应下,又说:“不如再神界多留几日?”其余人自然拒绝,等众人的目光对着楚蘅,明舜十分好客一般,“那魔君可否承本座一个面子,多留几日,就当是我神界的赔罪。”楚蘅推拒两次,耐不过明舜,便叹声道:“只好如此了。”明舜维持着笑容,“再好不过,等回去差人挪出一个神宫来。”“不必麻烦,”楚蘅转头朝晏怀光一笑。吞心城自有虫谷,乌元同手下众人没日没夜对着弑心蛊试炼,试图找出此蛊炼制的方法,总算有了些苗头。蛊人身上的弑心蛊有了并不完全的解药,从一开始的易怒易狂、浑身发冷、双目难视物外,到了如今心绪平稳的状态之中。其中细节,楚蘅并不十分了解,只听得这些症状,心里便堵了起来。幸好乌元来说,还缺最后两味药,一旦有了这些,便有可能得到真正的可逼出体内子蛊的解药。而那两味药,楚蘅更是闻所未闻,不过涿光山上草药繁多,也许有他要找的东西。明舜不好反驳,只好由着楚蘅跟晏怀光一道回了涿光山。 楚蘅歪着头,睨着地上那人,“魔族如今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插上一脚的存在,况神魔均以法力论尊卑,若是记得不错,按你如今能力,见到本座,怕是得大跪。”小殿下咬着牙,像是要哭,不知因着什么样的缘故,死死忍耐着,不肯落泪。断恶应声而动,抬着他僵硬的胳膊与膝盖,帮助他行了个完整的大礼。三跪而下,他的额头狠狠砸在地面之上,他的四肢不受控制起落,而身体的主人却敢怒不敢言。字字句句从小殿下咬紧的牙关下挤出,不甘心却无法反抗,“吾今三拜九叩,请迎尊驾。”楚蘅弯了弯唇,很不道德地感到愉悦,难怪众人总渴求至高无上的权力与灵力,趋之若鹜。而今受了这大礼,他才明白,立于高处的感觉着实不错。楚蘅双眉一扬,小殿下便顺着被断恶托了起来。他双脚一接触地面,便噌一下站到明舜身后,垂首不再说话。明舜这才挽尊般开口,“本座教养无方,着实汗颜。只如今小儿已成杀戮,无可转圜,还望魔君体谅三分。”楚蘅回看着死于枪下的男子,见他尸体化为乌有后,不免惋惜,但事情已成定局,再怎么样也逆转不了时空。“好啊,那便听父神所言,只不过小殿下还得勤于修炼。”断恶听凭命令撑个场面,见形势好转便不做多留,一刻不停地回了潜卫营。明舜重重拍了下小殿下的后脑,意图明显。小殿下唯唯诺诺,只能说:“是。”楚蘅觑着明舜的脸色,放心大胆地开口,“待在玄凌上神身旁三年,怎么还是这般顶不了天,立不了地?旁人还要以为神界只有玄凌一人可供驱使。这也有损神界颜面,是吧?”明舜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,风雨欲来的模样,就连人皇也有了一丝诧然,噙着笑不语。在一旁沉默许久的晏空青这时却及时出声,他冲着楚蘅颔首,“玄凌并非顶天立地,小殿下依旧是少年可期,父神近日劳累异常,教养方面全是玄凌失责。”楚蘅认真地看向那个站在自己不远处,努力平息神界父神怒气以至于将所有责任揽在自身的玄凌上神,哼笑一声,不再故意呛声。明舜听见此话脸色也稍稍好转。筵席散场,异动摆平。忘川底的亡官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也落到实处,他拿回长枪,默默退去,并不想同眼前这些拼命维持体面的人过多交涉。楚蘅站在原地,不再开口,他随意地盯住地面上那滩鲜血,耳朵却没有落下一丝一毫的声音。背后之人休养生息三年已久,怕是出山后又再掀起一场巨浪。看似平静的水波之下,从来不缺搅乱浑水的鱼虾。被异动打断回凡界念头的人皇同明舜告辞,欲先离去。涿光上神也想着先行离开,回涿光山照顾发妻。几位长老更是看不惯父神的做派。明舜耐心应下,又说:“不如再神界多留几日?”其余人自然拒绝,等众人的目光对着楚蘅,明舜十分好客一般,“那魔君可否承本座一个面子,多留几日,就当是我神界的赔罪。”楚蘅推拒两次,耐不过明舜,便叹声道:“只好如此了。”明舜维持着笑容,“再好不过,等回去差人挪出一个神宫来。”“不必麻烦,”楚蘅转头朝晏怀光一笑。吞心城自有虫谷,乌元同手下众人没日没夜对着弑心蛊试炼,试图找出此蛊炼制的方法,总算有了些苗头。蛊人身上的弑心蛊有了并不完全的解药,从一开始的易怒易狂、浑身发冷、双目难视物外,到了如今心绪平稳的状态之中。其中细节,楚蘅并不十分了解,只听得这些症状,心里便堵了起来。幸好乌元来说,还缺最后两味药,一旦有了这些,便有可能得到真正的可逼出体内子蛊的解药。而那两味药,楚蘅更是闻所未闻,不过涿光山上草药繁多,也许有他要找的东西。明舜不好反驳,只好由着楚蘅跟晏怀光一道回了涿光山。 “许久不见,你真是变了很多。”他们步行至山巅,闲聊间晏怀光忽然转了话头。从晏空青到了楚蘅身上。这话突兀,可楚蘅心领神会。他抬手想要握住上头下沉的云朵,“以前我可能会说,不得不如此。可现在,那话再说不出口,全是我甘愿。”云朵自掌心滑过,又巧妙脱离桎梏,楚蘅捻着指腹,轻笑一声。“这样也好。我还怕你受了委屈,但方才那场面,是我多虑了。鼎鼎大名的楚蘅,就该如此。明舜那逆子,也该好好敲打一番。”晏怀光又说,“你来涿光山很好,药圃内长了不少草药,不知道有没有你想要找的那种。”楚蘅惊诧一瞬,很快便恢复了正常,“师父就是师父。再不解决弑心蛊,再以后,要被解决的便是我,还有整个魔族。”“那人只是一味下蛊,至今不曾做出什么吗?”“正是。一次在噬魂城,落回自焚,一回便是此次。他知道今日忘川有谁,却依旧只派一个小小喽啰,究竟要做什么恐怕无人知晓。”晏怀光凝眉思索,“噬魂、忘川……”“师父师父,茉儿她又不好了。”一阵急切的声音撞进两人耳间,楚蘅看去。山腰处,早早回来的涿光上神匆匆跑来,衣袖上血迹骇人。第79章 蛊与本心来催人命堂堂上神衣衫血迹斑斑,慌乱地带着他所能找寻得到的最大靠山去到自己与发妻的小屋,神思不属。都说涿光山脱离凡俗,适合休养生息,楚蘅亲身踏进涿光上神居住之所,只觉得这应当是凡尘的模样。踏进门槛,入眼便是一件低矮的刺绣屏风,转过屏风,里面的陈设简单却不失温馨。所有说得出名字的,说不出名字的花朵点缀于木架床四周,将其团团围住。而其中半倚着床阖着眼睛的蓝衣女子却丝毫不逊于周遭的姹紫嫣红。“茉儿,师父来了。”涿光上神半跪于床前,握住床上女子的手,“没事的,一定会没事的。”茉儿眼皮微动,光睁开眼睛就费了很大力气,她的目光极轻极重,落在涿光上神脸上,那双眼里波澜不起,转瞬便又闭上。楚蘅心也跟着揪住,他看着眼前这位面容憔悴的女子,涿光上神照顾了百年的发妻——上官茉,忽然就很难将其与见闻里那位古灵精怪的女子对上。涿光之事鲜少人知,上官茉自入了涿光山以来,那些有关于她的传言,好的坏的,均一并被强势抹去。世人不知上官茉,只知涿光上神之爱妻,知她温良,知她被迫成婚,也知她久病难医。便是如此,柴应元从前在血月宫里闲聊时还有些不平,旁人不知,他作为掌管姻缘的神君,可知道得明白。虽说他对于男女之事束手无策,可姻缘红绳却是个切实存在的东西,总归有些用处。而涿光上神此前便问他要过,为的无非就是情爱,再一听闻沸沸扬扬的传言,与成婚后几乎查无此人的上官茉,不用多想,也知道是谁在背后做的手段。楚蘅默默打量二人许久,并未看出强迫的意味,反倒琢磨出些熟悉的感觉来。他皱着眉,看着床边三人,或许柴应元所知道的,也有所偏差。晏怀光一进来并不多问,熟练地探了探上官茉的额间,又按住她的手腕,“怎么会?”楚蘅适时捕捉到那一束目光,向前靠去,心里有了预计,“怎么?”“高热、盗汗,”晏怀光说,“关窍被堵,灵力脉络紊乱非常,外加一个吐血之症。”心底最想藏起来的话就这么被晏怀光说出,楚蘅眉头轻轻皱着。同弑心蛊打交道这么多年,一听到这样的症状,他便无需再确认什么,只刚要开口,衣袖中那沙漏状的法器便飞出。法器浑身发亮,直直冲着上官茉而去,每近一寸,那亮光便稳一分,直到彻底在她头顶上停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