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闹这样了,还不大奸大恶?”何广义冷笑。

    “这话是万岁爷说的!”李景隆拉下脸。

    顿时,何广义不敢吱声了。

    “万岁爷说了!人呀,蠢和坏就在一念之间!”李景隆继续道,“冲昏头脑的不只是利益,也可能是为了名声或者为了旁的。朝堂之上,不能因为意见不合,就视对方为坏,明白吗?”

    何广义眼珠转转,“区别对待?”

    “跟你说话,总是这么轻松!”李景隆笑道。

    “领头的是领头的,串联的是串联的,背后拱火的是拱火的,出面张罗的是张罗的!”何广义跟说顺口溜似的,“一视同仁的抓,区别对待。”

    “说具体点?”李景隆明知故问。

    “区别对待在于,他们还有没有其他错!”何广义低声道,“有的人是蠢,但有的人是真坏!蠢的可以不计较,他蠢嘛,让人当鸭子赶了还以为自己是他妈丹顶鹤呢!坏的就要查清楚,他还干了什么坏事!”

    说着,冷笑道,“找毛病,翻旧账,我在行!”

    李景隆没说话,竖起大拇指。

    “多事之秋!”李景隆又道,“要谨慎!”

    “明白了!”何广义拱手,“多谢!”

    “咱俩谁跟谁!”李景隆白他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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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呼噜噜!

    一张巨大的铁篦子,架在碳炉上。

    铁篦子上头,左边放着一把翻开的铜壶,右边放置着几颗烤得冒出香味的洪薯。

    吏部尚书侯庸,小心的把洪薯翻了个面。

    旁边暴昭拿起铜壶,给几个空杯子注满茶水。

    茶水红褐色,是藏红花的花茶,加了冰糖。

    “这洪薯,还是秋天的时候,皇上赏的!”侯庸一身粗布衣裳,缓缓开口,“福建那边的山地,今年多种了此物,想来许多百姓因此物,能少几分困苦!”

    说着,他也不嫌烫,龇牙咧嘴的掰开,黄瓤阵阵飘香。

    咬了一口之后,继续道,“要是早些年有这个东西,中原等地何至于苦成那样!”说着,好似想起了什么,“我在中原当布政那些年,正赶上朝廷连年对塞外用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