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能不挂怀呢?”

    “恩公啊,您有所不知,当日您不只救了老妇的女儿,您还救了老妇女婿留在这世间唯一的血脉啊!”

    “这对于恩公您来说,确实是举手之劳,可是对于我们一家人来说,这可是救了我们全家人的命啊!”

    沈母一个劲的巴拉巴拉。

    陆宴眼眸微闪,“你女婿唯一的血脉?”

    沈母一愣,随即一脸的忧伤,道:“是啊,我女儿命苦,嫁人的第二天,我女婿就被征兵去了边关,这一走就是五个月了,到如今是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,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死还是活。”

    “可怜了我闺女,怀着身子,苦苦的等那没良心的回来啊。”

    不知为何,陆宴的脑海里浮现了那女子的面容。

    他竟不知,那女子的相公已经失去消息五月之久了。

    大燕朝对于边关士兵,有专门的家书站,凡是入了边关的新兵,每一个月准能寄上一封家书回去报平安。

    而那女子的相公竟然五个月都没往家里寄一封家书,想来是凶多吉少了。

    也是个苦命人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陆宴的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,又夹杂着些许欢愉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他在欢愉个什么。

    耳边继续传来沈母喋喋不休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所以恩公,您就不要跟老妇客气,您这是救了我们一家人的命,我们不过就是喊你吃个饭,表达一下我们的谢意而已。”

    世道艰难,尤其是女性更为艰难,怀了孕,死了男人的更难了。

    原本陆宴不打算去的,可是一想到那女子的相公估计是死了,自己一个人怀着孩子实在是可怜。

    再加上沈母一片为女儿的心,他也不好拒绝了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好吧。”

    陆宴点头。

    沈母一听,顿时喜笑颜开。

    “恩公,您这边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