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官场沉浮这么多年,茹瑺早已深谙官场的生存之道,寻常事很难再让他情绪有什么波动。
瞧见兵部左侍郎钟勖慌慌张张的样子,茹瑺暗自摇头,在心里感慨。
到底还是年轻啊,遇到点事就沉不住气。
“别慌,钟大人,先喝口茶,缓一缓,慢慢说。”
钟勖这会儿哪有心思喝茶,双腿止不住微微打颤,说道。
“茹大人,我可提前跟您说,您听了可千万要稳住啊!”
茹瑺只是微微一笑,轻轻捋了捋自己那花白的胡须,语气平静地说。
“瞧你说的,老夫从二十六岁入仕,到现在都三十九年了,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?”
“想当初北元余孽攻打陕西时,那么危急的局势,本官都稳如磐石,镇定得很,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吧!”
钟勖见茹瑺这般淡定,心里稍微踏实了些,也学着茹瑺的沉稳模样,说道。
“方暹死了。”
茹瑺愣了一下。
方暹这个名字,好像有点印象,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谁。
钟勖心里清楚,茹瑺这样的高官,记不住方暹这样的六品员外郎也正常。
于是赶忙提醒道。
“就是那个参与下西洋试航的人。”
茹瑺轻轻端起茶盏,边摇头边吹了吹热气,说道。
“哦,是他啊!”
噗!
话音刚落,他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,猛地把嘴里滚烫的茶水吐了出来,震惊地看着钟勖,问道。
“你刚说什么?再说一遍!”
钟勖只得又重复了一遍。
“方暹死了。”
茹瑺双目圆瞪,满脸都是不可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