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闻嘉抿住嘴唇,盛砚这话让他不好回答,他皱眉看向盛砚。

    谁想,目光投去,盛砚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冷冷盯着他,说:“庭庭醒来就说不关你的事,让我不要怪你,他还替你说好话。再看看你,不仅没有承认自己的过失,还找了一个失忆的借口推卸责任,你不觉得可笑吗?”

    “可是,我真的不记得了?我根本不记得我和你结过婚,你说我故意设计你,逼你和我结婚,我也想不起来——”

    盛砚似乎忍无可忍,一下子从座位上看起来,厌恶地高高俯视着言闻嘉:

    “你够了吧!一句不记得,就把你做过的事都撇清了?一句不记得,就能够让庭庭差点死在抑制剂过敏上!那好了,监狱里所有的罪犯,只要说自己不记得,是不是都能无罪释放?!”

    言闻嘉紧紧皱眉:“我没有说我要撇清关系,你不喜欢我,所以我说我们离婚,你觉得这段时间离婚的时机不好,我也答应下来,你还要我怎么做?”

    对于盛庭的事,言闻嘉无可否认:“庭庭的事,我也没有想推卸责任,你想我怎么负责?我已经尽量阻止了,那个alpha进来的时候,我也……”说到这儿,言闻嘉几乎有些泄气地说,“——你想要我一命换一命吗?是这样吗?”

    盛砚板着脸看着他:“我没有这么说过,你不用曲解我的意思……言闻嘉,我已经对你无话可说了,以前的你只是针对我,人前人后两幅面孔,虚伪做作也就罢了,现在——”

    似乎硬生生把一些难听的脏话咽回去,他道:“你不是说离婚吗?行啊,也不用管什么时机不时机了,比起对你的厌恶,我宁愿背负外面那些骂名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接着慢慢地、一字一句道:“——请你、一定要把离婚协议送到我手上。”

    第20章脸上贴金

    言闻嘉听完怔了好一会儿,嘴巴张了张,不知道说什么。其实再说什么也是徒劳,盛砚对他的偏见之深,根本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能打破的,他只好重新闭上嘴巴,和盛砚一起保持了沉默。

    还是护士敲门进来打破了他们的凝滞气氛,“言先生,你的检查已经准备好了,请问现在就过去吗?”

    盛砚起身问道:“什么检查?”

    护士诧异了一下,然后见言闻嘉没有出言反对,说了一堆足以把人绕晕的专业术语,最后总结道:“是一个针对大脑领域的深层次检查。”

    盛砚听完,待小护士离开之后,抬眼冷冰冰地看着言闻嘉的脸,满是讥讽,似乎在说:为了说谎,竟然真的预约了一个大脑检查?

    言闻嘉不管他,起身绕过了盛砚准备去做检查。和盛砚擦肩而过的时候,谁想盛砚突然开口道: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不是最讨厌和我在一起的吗?言闻嘉回头看他的表情,盛砚和他对视:“我不能去?”

    你想去就去啊,谁敢拦你?言闻嘉转回头不再看他,和盛砚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。

    照着流程做完了检查,医学更新换代,早已能够现查现拿到数据了。

    两人走到化验室外面的等候区,彼此相看两厌,都没有和对方说话的兴致。

    倒是检查的时候,盛砚表现得很得体,需要帮忙的时候,没有片刻耽搁,但是一旦言闻嘉和对他对上眼,就看到盛砚的眼里明晃晃写着:我看你这个检查能有什么结果。

    原来是打着这个意思,言闻嘉好笑,这是怀疑他对检查报告动手脚吗?

    索性连拿报告都由盛砚动手第一看拆看翻阅的,然而报告的医学术语太多,又是大脑领域的,两人都看得磕磕绊绊,被护士请进了脑科医生的办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