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额叫严尽忠,额是云溪村村民的后代,当年云溪村被毁,失去丈夫和家园的那些妇女,带着子女远走他乡,改嫁到各地,即便这样,额们谁都没有逃过那个人的迫害。”

    “额的老婆、女儿、儿子、儿媳、还有额一岁的孙女,全都被他们所害。”

    说完,鸡爷半睁着双眼看着我:“孩子,前路艰辛,保重自己,一定要给云溪村六十多英魂,还有额们,讨回一个公道,额们会在天上保佑你。”

    看到鸡爷痛苦的样子,我已经不忍再问下去了,只想尽快结束他的痛苦。

    我握着刀来到他身后,把刀举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鸡爷,一路走好。”

    我瘫坐在靠墙的地方,没敢去看鸡爷的尸首。

    在我的印象里,他甚至是比张万年还要高深莫测的人。

    张万年重伤期间,濒临死亡,也是他冒险来送药,如果不是他送的药,张万年不一定能撑到去青云观。

    我脑子里回忆着和他认识的一幕幕,回忆之后才发现我们接触并不多,我甚至来不及了解这个人,他就死了。

    他叫严尽忠,这个名字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取的。

    他应该当过兵吧,没想到他的家人全都被人害死,他竟然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。

    我始终没有流泪,尽管内心很悲凉。

    上一次流泪,还是九岁那年,得知我爸的死讯。

    从那以后,老爷子便不让我流泪,尽管年幼的时候被他逼着练武,有时候生不如死,也不敢哭,只要哭,就会被他严厉训斥。

    他说眼泪是醋,能把这世上最硬的骨头软化。

    距离我曾爷爷李百川那一辈人,到现在,期间到底被那个叛徒害死了多少人,我不知道。

    但到了我爸和江怀远这一代,两个人忙碌这么些年,最后也死了,现在就连他们的后代,我和江雨欣,也被那个叛徒盯上。

    眼下只是一个行刑官,都让我们难以应付,未来的路,不知道有多艰难。

    为人子女,一是父仇要报。

    二如鸡爷刚才的嘱托,云溪村六十多英魂,还有被那个叛徒害死的无数冤魂,他把给这些亡魂讨回公道的希望,全都寄托在了我身上。

    父辈们都做不到的事,我这般人,能做到吗?

    没多久,管理会的人来了。

    这里有很多的尸体,当他们走进来看到我之后,有人忙来到我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