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……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容珩的一步一步逼近,令半倚在雕花床上的苏清绾如坐针毡,攥着锦被的纤纤玉指猛地泛白,说话的语调都透露着几分恐惧。

    男人不会因为女人的一句哀求,就放弃心中所想,反倒是步步紧逼。

    苏清绾就像一只关在金丝笼中的兔子,只能任由容珩这匹野狼一口吞噬掉。

    容珩大手一挥,床头的金丝凤帐缓缓垂落,俯身而下,将她笼罩在阴影中……

    “容珩……”

    苏清绾小脸闪过一丝不自然,当即支起手臂就要往后退缩,不料却被男人大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踝一把拉了回来:

    “给朕下避子药的时候,也没见你怕?”

    容珩语调依旧平稳,但唇角勾起的那抹讥讽之意却令她心颤。

    此事,是她理亏。

    他没有将她当场打入冷宫,没有废后,更没有赐死,那便说明这一切还是有转圜的余地。

    哪怕只有一线生机,她也要大事儿化小,小事化无。

    “我没有想害你,我只想再次生下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跪坐在床榻上的苏清绾垂下眼眸,小声解释。

    容珩听闻她的话,薄唇紧抿,一双幽深的视线在苏清绾的身上打量了一番,也只是双双静默无语。

    此话半真半假,出冷宫的那一刻起,她便为自己设了两个目标:

    除掉皇后、再生一个皇嗣为岁安扫平所有的障碍。

    可宋鹤安与池鱼三番五次的欲言又止,更是令她知晓,行不通。

    她只能选其中一个。

    容珩的静默,令她一时犯了难,咬了咬唇,便打算豁出去。

    “你有无数佳丽陪伴在侧,日后还会有无数的皇嗣。可我除了岁安,就只有你。”

    苏清绾说完,眼眶便红了,小声啜泣,良久才抽噎着扯了扯容珩的衣袖,“阿珩……”

    参半真心的谎言,最是令人难捱,苏清绾每吐露的一个字眼,便是往自己的心口上插了血淋淋的一刀。

    爱过、痛过,无论她在被关进的废宫之中发了多少断情绝爱的毒誓,如今说出口依旧是肝肠寸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