猪睾治惊痫中风是普济方》里的法子,对小儿腹股沟疝的效果却是他大学在牧区义诊时跟当地的牧医学的。

    世人看万物:能不能吃,怎么弄好吃褚归看万物:有没有毒,能不能入药。

    褚归的话令众人面露惭愧,王成才搔搔头,尴尬地让褚归全拿走。

    肖师傅第一次听说猪睾竟然可做药用,他之前吃的岂不是糟践了,忙表示若是褚归需要,他往后劁了猪,叫人给他送来。

    褚归秉着气维持笑容:“谢谢肖师傅,这些暂时够用了。”

    端着猪睾,褚归不耐在养殖场久待,跟大伙打了招呼,他先行离开。

    肖师傅抽完了卷烟,由王成才送他到村口,杨桂平他们跟着散了,贺岱岳得留下观察九头猪的劁后状态,他内心犹有遗憾遗憾,不晓得猪睾照肖师傅的法子炒了吃是个啥味儿。

    猪睾难闻归难闻,褚归并未因此嫌弃它,药材不分贵贱,用对了便是无价之宝。

    天麻嗅到猪睾的气息,围着褚归转了两圈,试图看看他端的是什么,绳子缠住小腿,褚归差点绊了个趔趄。

    “再乱动小心我叫肖师傅把你劁了。”褚归一手按着天麻,抬脚挣脱麻绳。深褐色的细麻绳是用棕榈树的皮搓的,结实耐磨,能承受上百斤的重量。

    而此刻,昨天刚套的麻绳,已然被天麻咬了个豁口。

    “瞧瞧你干的好事!”褚归搁下盆子,举着麻绳的豁口凑到罪魁祸首面前,断裂的麻绳丝散乱地戳着天麻的嘴角,它使劲

    晃了晃脑袋,伸舌头舔舐发痒的位置。

    以天麻的牙口,这条麻绳估计坚持不过三五天,褚归茫然四顾,一时想不到家里有啥是能克制天麻的。

    “待会儿收拾你。”褚归恶狠狠地敲了下天麻的脑袋,看似下了大劲,实际指骨接触头顶悄无声息,天麻不痛不痒,翘着脑袋顶蹭褚归的掌心。

    丢下卖乖讨巧的天麻,褚归提着菜板和水桶到井边处理猪睾,一个个洗净切片,弄完感觉手快腌入味了。

    切片的猪睾平铺于竹匾,盖层纱布放房顶晾干水汽,褚归打着肥皂洗了搓洗手指、甲缝,泡得指腹泛白发皱,腥臊味终于去了个七七八八。

    贺岱岳在养殖场守到了中午,劁过的公猪全部行动正常,另外几头母猪比较受罪,躺圈里断断续续地哼唧,但基本没什么大碍。

    即日起到麦收前村里人的任务会轻缓几分,潘中菊坐到了饭桌上,询问今早劁猪顺利与否。

    答案自然是顺利,肖师傅的手艺,一准有保障。

    话毕三人各自闷头吃饭,褚归的猪睾差最后两道工序,贺岱岳赶着收种蛋,潘中菊准备帮沈家良他们开荒自留地,均不得闲。

    贺岱岳第一个放碗,他擦擦嘴,风迢迢地走了。收种蛋他请了贺奶奶把关,杨桂平昨天发的通知,等祖孙俩到了养殖场,提着种蛋的人已将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他们有的单纯为了工分而来,有的则是想找贺岱岳搭个窝,看着七嘴八舌的大娘们,贺岱岳耳朵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那么多人,他搭两个我搭三个的,加起来不是个小数目,贺岱岳干脆全部拒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