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院当中,二十多个草原兵列成一排,手里的弯刀闪着寒光,弓弦拉得满满当当。

    为首的汉子吼了声听不懂的草原话,箭矢射过来。

    贺子丹护在方宁身前,就算不用盾牌,光是他的横练肉体,就足以将这些箭矢尽数挡下。

    王德发在右侧翻滚着突进,短刀出鞘时已抹过两个草原人的喉咙。

    方宁坐在马背上,仿佛没看见眼前的刀光剑影。

    他催动战马,缓步向前,穿过还在战斗中的小型战场,直接登堂入室。

    正堂里光线昏暗,案几被掀翻在地。

    一个满脸横肉的草原大汉坐在原本属**户官的椅子上,手里攥着柄尺许长的砍刀,见方宁进来,猛地拍着桌子站起来。

    “周狗!敢闯爷爷的地方!”

    方宁没说话,缓步上前。

    那大汉嗷嗷叫着挥刀劈来,动作又猛又沉。

    方宁侧身避开,左手顺势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,右手抽出腰间短刀,干脆利落地抹过他的脖颈。

    大汉的吼声卡在喉咙里,眼睛瞪得滚圆,直挺挺倒下去。

    “嗖。”

    方宁踢开脚边的尸体,声音平静无波。

    弟兄们立刻散开,翻箱倒柜的声响从后堂传来。

    方宁走到案几前,用刀挑开散落的文书,心里仍在犯疑。

    这群草原人明知守不住,却要死守官衙,太反常了。

    “将军!这边有情况!”

    王德发的声音从后堂传来。

    方宁走过去,只见后堂的门被撞开,里面挤着几十个年轻女子,有少妇有少女,都穿着破烂的衣裳,头发乱糟糟地粘在脸上。

    见有人进来,她们吓得缩成一团,年纪小的抱着身边人的胳膊发抖,几个少妇则死死捂住嘴,眼泪无声地往下掉,眼神里满是惊恐,像受惊的鹿群。

    方宁扫视了一眼,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你们是被山匪抓来的良家吗?”

    其中一个少妇嘴唇哆嗦着,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:“我……我们是附近村里的,被他们抓来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