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昼要是再反应不过来就是脑子问题了,眼眶酸涩,一股暖流涌上心头,化作层层水雾朦胧住眼前的人。

    迟昼好想抱抱时晚夜,只能看清时晚夜的人影让他感到不安,整颗心被悬在十八层高楼,落不下。

    藏在后面的拳头紧了紧,迟昼终归是忍了下去,任由雾气化作泪珠落下。

    黑色的口罩,浸湿的地方不明显。

    时晚夜当做没看见,等迟昼下一步动作。

    他就是要看看迟昼能装到什么时候。

    约莫过了半分钟,迟昼败下阵来,主动退了一步,说,“小夜,我,我带回去吃,可以吗?”

    即便猜到时晚夜已经知道自已这些日子有多狼狈,还是不想让时晚夜真正看见自已狼狈的样子。

    步步紧逼终归是不想,迟昼退一步,时晚夜就跟一步,点点头,把上面那两份饭全给了迟昼,然后拿起剩下的那份吃起来。

    “你走吧,回头饭该凉了。”

    没提那束花,也没说他明天到底能不能来。x

    但手里的饭却给了迟昼新的希冀。

    迟昼兀自点头,弯下眉眼作别,开口时声音好像有了魔法,比之前说的任何一句都要好听,“好,我回去吃饭。”

    又轻又柔,如同迟昼抱着盒饭的动作,视若珍宝。

    他没忍到回家,坐车上就开始吃。

    因为时晚夜说要热的时候吃。

    回到家饭都凉了。

    放到微波炉里热味道会变,就没有时晚夜身上的草莓香了。

    一口接一口,上一口没咽下去下一口就上来了。

    那股草莓香不是信息素,指尖上那点单薄到无味,迟昼却如同中了魔,如搁浅的鱼般渴求。

    长时间的饮食不规律,酗酒,外加上前阵子有胃出血的经历,迟昼的胃根本受不住如此快速的进食。

    吃到一半就犯了胃病,疼得厉害,又不甘心放下手里的盒饭,硬往嘴里塞。

   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往下落,迟昼连找药都没来得及,直接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醒来是在医院。